第279章 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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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透玻璃窗，把光线洒在病房里。整个房间显得和煦温暖。窗台上不时有麻雀站在上面，好奇地在那里照镜子。

“好些了么？”冯东来捧着杨源的手，轻声问道。杨源有气无力地说：“我好多了。”她蜡黄的脸庞他心痛。冯东来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

“今天是个大晴天，很好的太阳。你看看那阳光，多暖和，等你康复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冯东来指着窗外说着，面带微笑。

杨源扬起嘴角：“有你陪着，我会尽快好起来的。”

“可恶的井盖公司，我一定要让他们倾家荡产。”

“说不定是井盖年久失修我才掉下去的，不然……”

冯东来满脸愤怒：“什么失修，井盖薄的跟纸一样！”此刻杨源望着冯东来，也不好说什么。

这时，房门响了。进来一名医生，后面跟着几个护士，径直向杨源走来。在对她进行一单观察后，问了一些问题，便走开了。“听到了么，医生说你再静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冯东来笑得像个孩子，杨源点点头。

“你快睡会觉吧”

“我不累”冯东来打着呵欠说道。

“哈哈，你就别装了，有事我叫你。”

冯东来一边说着，顺势趴在杨源的床边上。消毒水的味道与倦意把他带入梦乡。

梦境是一个早上，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冷风呼啸而过，让人们不得不裹上一层又一层的厚衣服。就连麻雀也瑟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世界即将进入寒冬。

冯东来看到自己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捧着那本《海边卡夫卡》，津津有味地看着。

“又在看别人的书啊？”

“爷爷，你怎么老是这样。这本书写的很好，我读给你听啊。”

“别，别，你还是自己享受吧”冯东来心想，爷爷打了许多年仗，难念会有偏见。况且他老人家就这脾气。

“我好想吃你做的糖醋里脊，中午麻烦您老人家下厨，好不好？”

“嘿嘿，乖孙想吃，义不容辞。行，待会我去买肉。”

“还是我去吧，天这么冷，回头再冻着你，我可没法向我爸交代。”

“你爷爷我什么苦没吃过，当年过穿着单衣趴在雪地打仗，你爸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就这点温度，怕啥？况且你难得来我这里玩，就别客气了。”说完，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一点严肃，眼睛里也闪过一道光芒。

看到眼前的这个精神矍铄又固执的老军人，冯东来真拿他没办法。不过他很后悔，为什么说出要吃糖醋里脊这句可说可不说的话。

“我跟你一块去，正好我也去买点东西。”冯东来不放心，便找了这么个借口。

两人换好衣服，一起走出了那栋精致典雅的四合院。出了胡同，向市场走去。

“给您再雇个保姆吧，以后生活也方便。啥事都不用亲自操劳。”“保姆不保姆的，我一个人惯了，又闲不住，保姆干活还不如我利索哩。”冯东来在旁边听着，看到爷爷坚挺有力的步伐，格外欣慰。

走过三条街，穿过五道巷。来到菜市场前。爷爷指着好几座钢筋结构的大棚说“马路对面就是了。”就在这时，冯东来的手机响起。他接起手机，示意爷爷先过去，自己打着电话。这时候，“哐当”一声，把冯东来的视线引向身后。他立刻转过身，仰头往上看，原来是两口子吵架把玻璃打碎了。“哼，这俩人”。冯东来又转过身去，他看到爷爷一步一步走到马路对面，自己也刚迈步要走。视野的右边突然飞驰而来一辆货车，直直地撞向眼前的这个老军人。冯东来本来想喊，或者是跑过去推爷爷一把。一切都太迟了。老军人早已被撞出好几米，倒在一片血泊中。冯东来整个人都木了。三秒钟后，他发疯似的跑过去，撕心裂肺地喊：“爷爷，爷爷……”

“东来，你快醒醒，东来。”冯东来睁开眼，脸上全是汗珠，眼角充满泪痕。“你怎么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没什么，没什么，”他喘息道。冯东来多希望刚才只是一场梦啊。遗憾的是，爷爷去世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每当想起这些，冯东来的心都在滴血，祝他老人家在天国好好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