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章：树炮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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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咱们哪里有炮哇？战事这么紧，要做都来不及，再说铸炮十分费铁，眼下哪里去找这么多的铁？不行不行，太难了这事。”方鸣山嘟嘟囔囔的说着，把一个头摇得象支拨浪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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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铁炮，用树炮就行。”余梅笑道。

“树炮？什么树炮？用大树还能做成炮？”方鸣山闻所未闻，十分不信。

“对，这是我们浙南老家那边的做法，你没见过，所以不知，这不怪你。”余梅解释道。

“真有大树做炮这种事？”见妻子余梅一脸认真，不似作伪，方鸣山倒犹豫起来，但心里面还是半信半疑的。

“跟你说吧，在我老家，很早之前民间就有人伐来大树，然后掏空树干，做成炮简，装上火药弹丸，点火就能发射，使起来颇有威力，用来打野猪，打虎狼，有的大户人家还安在围楼上防匪患，十分有用。”

“就凭一根树干就能做成打仗的大炮，这个我可是真不敢信。”方鸣山依然怀疑。

“当然，树炮的制作有一套方法，须严格按法而行，也不能随便乱来。”余梅耐心地说道。

“那还是不行啊，谁知道做这树炮有些什么方法呢？”方鸣山高兴了一瞬，转眼又泄气了。

“嘿嘿，谁知道，我啊，这树炮的制作方法，我可是谙熟于心的，怎么样？跟我说说好话，本将军就教你怎么做。”

余梅找到方法，心中一高兴，就想逗逗方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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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鸣山也识趣，听了连忙躬身礼道：“将军老婆大人在上，请传我做树炮的方法吧。”

余梅“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去，带着人去砍些合抱大树回来，选高的直的砍哈，快去吧。”

“是，未将得令，嘿嘿嘿。”

这播州虽然自古都是土地贫瘠，所谓的“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物资也不是十分富裕，但唯独是多山多树，到处是大山密林，树木非常茂盛，合抱大树也是比比皆是，并不难寻。

又高又直的树非香樟莫属，方鸣山自小出生于山林间，认树找树是他的强项，他带着一队士兵忙活了半天，砍伐回来了十几根又长又直的合抱香樟，堆在营地里，重起来有一两人高。

趁他找树这当口，余梅早绘好了做树炮的图纸，又找来了几个木匠和铁匠，一番描述，众人领会，便按图索骥地干了起来。

干这事要木匠铁匠配合着来，木匠先掏空树干，经过打磨，制成炮身，铁匠用铁片捶打成铁箍，再用铁箍包扎树炮炮身，以使其扎实而不会轻易炸裂，然后就是各种小铸件，还有底座滚轮等物，再就是火药弹丸这些，一切准备妥当，十几门树炮便威风凛凛地在营地中央竖立起来了。

长直滚圆的炮身，炮身上抹着桐油，箍扎炮身的铁箍寒光闪闪，一排黑黝黝的炮囗列成纵队，直指娄山关城墙。

用大树做炮，这可是个稀奇事，先锋营的将士们都围过来看热闹，一时间，营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闹成了一片。

作为清风寨出来的老人，清风二老当然识得此法，他二人只不过原来没想到这法子去，现在一见，顿时连连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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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本来好动，加上又是操树炮的高手，所以，当仁不让的，便作为炮手来打响这第一炮。

“乖乖，这炮这么大，比我们原来那炮可大多了，这可以打吗？”陈其昌拍了拍树炮，咧咧嘴说。

“为什么不可以？照打不误。不就是变粗变大些了吗？一样的，没跑！”欧世富说着伸掌使劲一拍，拍得那炮一震。

“我说，老欧，你轻点拍，你那铁沙掌，别把炮拍破了，这个可不是铁做的哟我说。”陈其昌连忙护住了炮。

这时候有小校拿来了火药和弹丸，这弹丸是根据炮囗的大小特制的，有两三个拳头大小，欧世富用单掌托着掂了掂，吐了吐舌头说：“有些份量，这玩意打一发算一发，爽！”

“来，我来装药，你来点火。”陈其昌说着给炮膛填上火药，放入弹丸，又在后膛安上引信，就站到了一边。

欧世富目测了一下距离，叫人把炮往前推了几十步，调好炮囗，手执火折把树炮引信点燃。

周围的人都纷纷转头用手堵住耳朵。

“嗤，轰！”

但听一声雷鸣般的震响，树炮炮身猛地一抖，“呼”的一颗弹丸喷射而出，灼热的炮弹呼啸而过，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孤线，“轰隆”一下砸在娄山关的城墙上，顿时将坚固的城墙砸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