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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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黄波几人刚刚走出办公大楼，迎面就被省台《今日警讯》主持人花兰带着摄像师堵在院子里，话筒对着黄波几人：“黄大，麻烦您给我们讲一下关于今天上午依河冰面上突现断臂案件的最新进展。”黄波几人猝不及防，他们着急着要去调查案件，被这个花记者拦住去路，黄波无奈道：“您好花记者，十分抱歉，我们现在有紧急任务，需要马上出发，张局在三楼办公室恭候大驾。”黄波打着哈哈，一个眼神，众人默契的迅速绕开花记者，跑上王越超停在门口的汽车，绝尘而去。花兰没来得及反应，几个人就从他眼前“溜走”。

张局也刚要出门，看见花兰跟见了鬼似的，忙不迭就往回走，准备从后面跑。恰好被眼尖的花兰看见，后者一声尖叫：“张局，我看见您了，请等一下。”花兰踩着小高跟皮靴“噔噔噔……”追了上去，张局见躲不过去，就回过身来：“哦，是花大记者啊！刚才正准备给你挂电话呢，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那就楼上办公室请。”

花兰走上台阶，调整了一下呼吸：“张局，您和您手下的哪里是刑警队，我看分明成了长跑队，我又不吃人见了我就跑，这算什么事啊？”花兰嘟着嘴佯怒道。

“嗨！哪里的话，没有的事，我这不是专程下楼迎你来了吗”张局知道，这时候媒体舆论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随意报道，给破案侦查工作带来压力或障碍。客客气气的把花兰她们请到办公室，特意冲了杯咖啡，云山雾罩的跟记者兜起了圈子……

大队长黄波一组首先到达上午发现断臂的依河冰面。几人下车后，黄波带着众人来到那一处冰窟窿前，王越超打开手持探照灯，黄波开始给几人现场复述了一下上午的情形。随后几人返回车旁，杜一宁展开手里的城市地图，铺在引擎盖上，江腾飞拿出记号笔在图上标记起来：“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往西不超过1公里就到了经济开发区，大家注意，开发区紧靠着依河中路的是以前的钢板厂，前年钢板厂搬迁到瓜岚那边的工业园区，继而旧厂区荒废，到现在政府规划尚未出台，依旧荒废着。我认为，这个地方要列入重点排查范围，并出动警犬搜索。”一个红圈标记在地图上该区域的位置。

几人上车后继续沿着依河东路一路往西，沿途又标记了几个重点排查区域。串线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江腾飞在返回的路上讲到：“从我们目前分析到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这就是一起杀人碎尸案，能够对被害人实施如此残忍手段的人，穷凶极恶是肯定的，同时与被害人之间也绝对存在着某种因果联系，这种联系就在被害人的特殊社会关系中，所以找到尸源，确认受害人身份，是本案打开突破口的关键所在，还得黄大亲自协调您特警支队的那位老同学，吴刚大队长，警犬明天起，要分布到今天咱们在地图上标记出来的每一处，这样将会大大提高我们的搜寻效率。”

“腾飞讲的很有道理，我等会就发消息给他，请他派出精干力量配合我们的行动，天亮后我们几个分头到各个点上跑一跑，盯一下，张局亲自坐镇指挥中心，对讲机全部调到K7频道，方便情报及时汇总。”大队长黄波讲道。

几个人回到单位宿舍，小憩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清晨，阵阵寒风吹得锦庆公安分局大院中间的五星红旗猎猎作响，办公大楼的台阶前，刑警大队、巡警大队、辖区内各派出所、市公安局特警支队等多支队伍进三百多人整齐列队，呼啸的寒风在他们冷峻的脸上留下一道道青红。市公安局副局长锦庆分局局长魏耀斌、分局政委王大伟和主管刑侦副局长张晓磊警容严整，站在台阶上。

张局整队后向魏耀斌局长报告队伍集结完毕，魏耀斌局长下达“稍息”口令，由王大伟政委做战前动员：“同志们，今天是大年初四，警情就是命令，案情就是任务。我们牺牲了合家欢聚探亲访友的节日假期，集结在这里，为的是什么？为的是破案缉凶，打击犯罪。让所有老百姓过好平安年、团圆年、幸福年。因此，请同志们不管隶属于哪个警种哪个部门，都必须增强大局意识、团结意识和看齐意识，默契配合、及时沟通，按照局党委的要求和会议上的统一部署，抖擞精神、拿出士气，在各自的工作范围内紧密联系群众、认真仔细摸排，尽快打开案件僵局，争取早日破案，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众人的齐声回答振聋发聩。

“好，出发！”王政委一声令下，众人迅速有序登车，一辆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宛如一条红蓝相间的钢铁长龙，奔腾而出……

每一个小组都配有特警支队的搜救犬，前日夜里黄波和江腾飞几人串线后划分出的几个重点排查区域，都安排了精干警力；各住所中队和辖区派出所对辖区内重点区域居民小区展开摸排走访，部分特情耳目也紧急启动；技术方面依旧在内网数据库中仔细核查比对。各股力量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张局所在的指挥中心大小监控屏幕实时切换，无线电台呼叫声此起彼伏，围绕冰河断臂的摸排工作在紧锣密鼓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上午10:30分，负责在开发区紧靠着依河中路的老钢板厂区域搜索的郝林海小组，向指挥中心汇报，该小组在特警支队警犬训练大队的配合下，于老钢板厂一处坍塌的墙壁砖石堆里发现一个黑色塑料袋，塑料袋里是疑似人体组织的尸块，已送回分局技术中队检验。

下午13:21分，大要案中队代理中队长边锋报告，距离老钢板厂2公里左右的自备电厂一号锅炉煤场内发现装有疑似人体组织尸块的黑色塑料袋，已送往分局。

下午15:52分，杜一宁小组汇报，在距离首次发现断臂地点上游1350米的河面上发现一处人为开凿的冰孔，直径20厘米左右，孔洞周围散落有血迹，孔洞已经二次封冻，杜一宁他们拍照后，找来水壶倒在这处冰孔洞周围，似乎看到冰下有东西，继而凿穿孔洞后，取出了另一条手臂，随即立刻送回分局。

紧接着40分钟后，对讲机再次响起，江腾飞小组汇报：位于依河北岸的塘沟村废弃砖厂砖窑里，发现一装有女性头颅的黑色塑料袋，塑料袋破裂，头颅面目全非，皮肉不存，随后江腾飞带着头颅亲自驾车送回分局。

晚饭后20点15分，白天送来的三个黑色塑料袋，在市公安局技术支队派人支援的情况下，全部检验完毕，检验报告上显示：所有检材，与依河中路发现的断臂血型均为Ab型，dNA数据完全一致，现有人体组织尸块包括头颈部、两臂、腰腹部下体、及双腿，均为同一女性身体组织，至此受害人尸体除内脏器官在外的其他部位全部找到。其中：钢板厂和自备电厂送来的检材也保存较为完好，皮肤上仅仅出现尸斑和部分组织变色，因这两处厂房相对隐蔽，且长期没有生产活动，再加上气温一直持续在零度以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同时在躯干下体发现疑似男性精液分泌物风干痕迹，单位能提取到dNA数据。江腾飞送检的头颅上的肌肉纤维组织，皮肤组织几乎没有，后脑附着半块头皮和头发外，基本就是一具骷髅头骨，怀疑是被塘沟村附近的野猫野狗发现后啃食所致。

这具经过办案民警不懈努力七拼八凑起来的女尸，真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