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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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寿公主被人簇拥着走出来，一身华服，如浓烈的山茶花一般。虽与永寿公主的年龄相仿，气质却大相径庭。如果说赵蓁蓁是皎月，那眼前的人，可以说是烈阳。

宝寿公主坐了下来，其他贵女也依次坐了下来，并纷纷献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

“冰种紫翡翠镯，曹妹妹有心了。”

“喔……一副相传已经绝迹地字画，妹妹哪里得的？”

“还是钱姐姐直爽，直接送了一箱金子。”

“韩二小姐这是......从西域带过来的果酒？”

......

宝寿公主兴致勃勃地观赏着一批一批被献上来的礼物。到了褚蔌依的扇子，她忽然顿了一下，说：“原料并不华贵，但技艺不错。”

有几个和公主关系相近的世家小姐探过头来，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也点头道：“这大概是最近才兴起的双面绣，据说，需要两个绣娘一人坐在一边，一针一针地互相递着绣。”

另一个也附和着说：“布料和线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但记忆难得，耗时长，找心灵手巧的绣娘也难，两个绣娘不光要心中有形，还要心意相通，不然怎么让两面的花样形神兼备啊。”

“想不到你平时伶牙俐齿的，嘴上不饶人，却还生了玲珑心窍。”宝寿公主扬着下巴，看了一眼褚蔌依，又听她们对手里的扇子一番夸赞，心里免不了得意一番，她把扇子交给贴身宫女，“拿过去，给各位姐妹们观赏观赏。”

褚蔌依坐在位子上，安静地看着小姐们大肆夸赞这个扇子。终于，她等到有人问她：“褚姑娘，这把扇子，也是出自那家铺子？”

“正是。”

接着，便是如褚蔌依所愿了，已经有几位贵女商量着过几天结伴去那家铺子看看。宝寿公主已经吩咐宫女继续呈上礼物，容自己一一细看。

礼物都看完后，她喝着茶，望着眼前聊得热火朝天的贵女们，只觉得无趣，总想着找点什么乐子。

想着想着，她的目光就移到了褚蔌依的身上，思绪也飘到了这上面来。她心里突然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

“听说，褚姑娘与覃公子关系匪浅。”宝寿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褚蔌依。

听到保守公主的话，宴席瞬间寂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褚蔌依。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不痛不痒地声音：“孤男寡女共处一起，会不会被浸猪笼啊。”

此话一出，又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啊......没这么严重吧......”

“褚姑娘和覃公子确实经常在一起......就算是......也不该这么急吧。”

“覃员外看着倒是俊朗，没想到......”

......

褚蔌依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去，不知为何突然引火烧身，她看了一眼满脸笑意，轻摇扇子的宝寿公主，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这是给她找不痛快呢。褚蔌依心里“啧”了一声，放到人间，她怎么也算最高位置的公主，却存心和她一个商女过不去。

不过，看这意思，要是她没有一个圆满的解释，怕是要损了自己的覃大人的名声了。

她深呼一口气，抚平揉皱的衣角，努力挤出两滴眼里：“这事说来......小女子本不欲提......”

接下来便是宝寿公主惊慌无措：“你这是作何？我......我只是想拿你寻个乐子，并没有想真的那你怎样。你怎么还反倒抹起眼泪了？”

“此事不怪公主，只是——”褚蔌依“慌忙”地擦去眼泪，“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是我失态了。”

窃窃私语声在褚蔌依掉泪的那一刻就已止住，贵女们都愣怔怔地看着褚蔌依。

褚蔌依红着脸，“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声音细弱：“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哥哥一手把我拉扯大。但后来实在无法过活了，哥哥走投无路，就打算挖些药材来卖，我小时翻过基本药草书，明白些药理，试着做了些玉容膏，我们俩合力经营了一家胭脂铺子，勉强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