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期甩袖:“这花闻着臭,离我院子远点,打碎扔了出去。”
他走了,留下侍女对着怀里抱着的红玉珠犯了难:“这红玉珠难以将养,今年拢共得了不过十株,唉。”
侍女抬脚要去,被人拦下。
“等等,等等。”宁兰因猫着腰将红玉珠从侍女怀里捧过。
她谨慎观察着四周,小声道:“这花我来打碎扔了就好,你忙你的去吧。”
“是。”
约莫是六炷香燃尽了。
宁远期在书房临摹名家字迹,随口又问:“人走了吗?”
“并未。”
又是这同样的回答。
墨迹晕在纸上一大片,笔被人不耐地摔在桌上。
“这砚台也太难用了些。”
挑刺一样,宁远期拿着一方砚台出门,摔在地上裂成了几瓣。
宁兰因靠藏在书房的窗墙底下,掰着手指头算这方砚台值多少白银。
她隐约记着翩翩讲过,书房的砚台好像是要……八千两。
宁兰因两眼一黑。
日上三竿,爬上了竿头,九炷香燃尽都不止。
李业书这才悠悠伸着懒腰出了房门。
他睡的时间长,越过了早膳,赶上了午膳。
饭桌是圆的,宁远期的左手边便是李业书,右手边还空着,宁兰因没到。
等人的间隙,有下人匆匆来报。
“门外、门外……”这下人讲话上气不接下气的。
惹得李业书皱眉:“讲话就缓着点说,想清了说。”
宁远期看着这下人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由得心头的郁气散了些,嘴角弯起一道不为人所察觉的笑来:“可是门外的人不在了?”
“是、是……”
宁远期笑意更甚,悠悠饮了口水。
等下人缓过劲来,慌忙垂首言道:“外面的人闯进来了!”
“什么!”李业书惊讶着瞪眼,宁远期也不遑多让。
没等李业书拍桌子,余光便瞥见宁远期的身影匆匆掠过。
宁远期咬牙喊李业书:“跟上,去找兰因。”
“欸。”
晌午的太阳大的很,满是燥热。
宁兰因待在卧房中,如坐针毡。
她踱步到窗边,目光越过狭小的窗缝去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一群人围住了这所小院。
玉柔紧紧守在宁兰因身边。
房门被人打开,翩翩进来,复而双手紧紧将门阖上,背抵住门,她抬眼急道:“小姐,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