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四十三分,温什言是被热醒的。
一种密不透风带着潮湿汗意的热,从后背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头疼,昨晚被过度索取的记忆随着苏醒逐渐回笼,带来身体深处迟来的酸软。
她睁开眼,视野先是模糊,然后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手臂上,那条手臂横亘在她腰间,沉甸甸的,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觉到他平稳悠长的呼吸拂过她后颈的碎发,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杜柏司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息温热,她稍微动了一下,想挣脱这过于紧密的怀抱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腰间的手臂却瞬间收紧,勒得她轻哼一声。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浓重未醒透的沙哑,含糊地响在她耳后,手臂圈的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温什言甚至能感觉到他晨间勃起的性器,正抵在她臀缝间,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传递着灼人的温度。
她没再动,放任自己在他怀里又躺了几分钟,直到头疼稍微缓解,才极其缓慢地侧过身,面对他。
杜柏司还在睡。
稀薄逐渐亮起的天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利落分明的轮廓,眉骨很高,鼻梁挺直,下颌线的弧度干净又明显。
温什言看着,心里那点小作精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没吵醒他,只是悄悄抬起一只手,指尖悬在他脸侧,虚虚描摹他眉骨的形状,然后缓缓下移,落在他喉结上,他的喉结很明显,随着呼吸微微滚动,她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凑过去,极轻试探性地,用嘴唇碰了碰那凸起的骨节。
几乎是瞬间,腰间的手掌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往他怀里一带,她低呼一声,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抬起头,对上他已经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晨光里并不完全清明,残留着睡意,但深邃的底色里已经燃起了熟悉的幽暗的火。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手臂牢牢锁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蹭过她下唇,那里还有些微肿,是昨晚被他反复亲吻啃噬留下的痕迹。
温什言也没说话,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她迎着他的目光,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抵在她唇边的拇指,然后顺着他的手腕内侧,一路缓慢地向上,舔舐到他绷起青筋的小臂,最后停在他突出的腕骨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杜柏司的喉结重重滚动,眼神彻底暗了下去,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然后低头吻了下来,他含住她的唇瓣,用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深入,勾缠,交换着彼此带着睡眠余温的气息,吻逐渐变得湿热,带着重新被点燃的欲念。
良久,他才稍微退开一点,呼吸有些不稳,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几点了?”
温什言被他吻得气息微乱,眼睫潮湿。“六点五十。”
杜柏司闭了闭眼,他没松手,反而就着侧躺面对面的姿势,手掌顺着她光滑的脊背向下滑,探进她睡裤边缘,轻易地勾住内裤边缘,向下一扯。
温什言不制止,内裤被褪到膝弯,晨间的空气和突如其来的暴露感让她皮肤起了一层细栗,杜柏司没给她适应的时间,手臂用力,将她整个人翻了过去,背对着他,他从身后贴近,灼热的胸膛贴上她微凉的后背,那条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固定在他怀里。
他抵着她,尝试进入,没有前戏,那里干涩紧致,他进去得有些困难,只勉强挤进去一个头部。
温什言闷哼一声,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指抓住了身前凌乱的床单。
“你紧张什么?”他在她耳边笑着问,气息灼热。
下一秒动作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她适应,又或者只是在享受这种被紧紧箍住的,濒临窒息的压迫感。
她不是紧张,是空虚,是想要,想立马被贯穿。
温什言咬了咬下唇,疼痛和异样感交织,她松开抓着床单的手,向后探去,在两人身体相连处摸索,手指碰到他滚烫的茎身,然后引导着他,帮助他更深入一些,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主动。
他猛地一挺身,借着她的引导,完全进入了那紧致湿热的内里,虽然干涩,但内部的柔软和温热依然瞬间包裹了他。
杜柏司彻底醒了。
他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睡意被汹涌的欲望取代,他看着怀里女人白皙的后颈和泛红的耳尖,她另一张嘴有意无意般的夹一下,他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沙哑的磁性,还有一丝了然的戏谑:“别夹我,你不是挺急不可耐的?”
温什言没回答,只是将脸埋进枕头里,手指更紧地抓住了床单,她感觉到他开始了缓慢而有力的抽送,每一下都带着晨起特有的力度,深深凿进她身体最深处,没有润滑,最初的摩擦带来清晰的痛楚,但很快,身体内部的记忆被唤醒,熟悉的快感沿着脊椎攀升,与疼痛交织,形成一种近乎自虐的,令人战栗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