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她一不清楚姬桓住在哪个院中,二又不好意思使丫鬟带路。
总之,到次日一行人和符采父母道别时,她才再见到姬桓。
她朝他挤眉弄眼使眼色,他悄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奇怪的是,她好像真能懂他的用意。
就仿佛,他们认识了好久好久。
她不再看他,专心地同一众丫鬟婆子告别,再走到爹娘面前,足下似有千钧重。
她心有戚戚,但还是遵从人设看似淡定地抱抱爹娘,再与他们挥手道别。
符采向来自来熟,同何人都能自在地打成一片。这便宜爹娘和她灵犀相通般,让她觉得无比亲切,便有几分真切的不舍。
她将阿娘给她的储物戒套在拇指,储物戒认主,除非是将她拇指剁下来,才会弄丢。
符采一手抓紧肩上轻飘飘的包袱,一手按剑,将临行前沉思进行得分外冷酷。
啊啊啊!
她并不知如何捉妖啊!
她在心里呐喊。
京中形势已不容他们逗留,为更快到达,她、姬桓、安王世子裴绍轻装简从,分别背着小小的包袱,驾马前行。
行至天色较暗,裴绍在马上远远眺望道:“此处人迹罕至,百里内皆是一片荒芜,反倒不好藏身。莫若在树林中稍作歇息,还能寻得柴火取暖。”
符采和姬桓看着世子已然有些苍白的面色,自然没有异议。
符采四处找来干树枝,学着书中方式就在原地生起了火。
亲手实践了钻木取火,符采颇有成就感。
此时,姬桓困惑地看着她黝黑的手:“你为何不用引火诀?”
符采:……你猜呢。
安王世子大病初愈,只是勉强随他们同行。雪天严寒,包袱里的干粮硬得符采都啃不动,莫说这金贵的安王世子了。
符采隔着篝火望着他因长久未进食而愈渐苍白的面容,有些焦急。
这才是真累赘啊!
可他不是别人,还是亲王世子,不出意外也是要承爵的。他若出了事,他们怕是到京城还未施展拳脚,就将被拿下审问。
她认命地提剑走出老远觅食。
在“符采”的记忆里,这年的大雪下得格外的漫长、天气也格外的寒冷,地上铺的雪有近一尺厚。
她抱臂走于枝桠铺地的林中,一脚深一脚浅,足下落雪同树枝一同发出“吱呀——吱呀——”的脆响。
阴风刮过,林里枝头的积雪簌簌飘落,坠在她头顶,带来彻骨的寒意。
身后树木摇晃声愈加明显,寒风擦过符采的脖颈,她全身僵硬,肌肉记忆使她蓦然抽出佩剑,剑指阴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