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她被拴在家里,她好像一直都被拴在家里,吃不上饭,姐姐每天出去回来都会偷偷的给她带糖果。
很甜很甜的糖果。
就算瘦成皮包骨头的女孩也因此得以存活下来。
后来恰逢地区暴雪,迷信的村民们怀疑撞到了不该撞的东西,于是想要拉个女孩去献祭,平息神明的怒火。
在暴雪事宜宣布之后三天,她的姐姐举起了匕首亲手捅进了父母的心脏。
——“姐姐,为什么?”
——“绘,你不能留在这里,你只有变强,人并非是在该死的时候去死,而是在能死的时候去死。”
“为什么?姐姐!”
她猛地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激动之后恢复了平静,刺目的日光照在外面。
此时此刻的日光是惨白色的,明明是日光,却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温暖。
她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死,他们都会死掉,没有一只鬼可以活下去,因为正如姐姐说的那样。
——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可是从一开始她恨的就不是姐姐,是她那个不负责任离开的害得她险些饿死的姐姐,她一直到离开都没有看她一眼。
可是姐姐一开始眼睛里似乎只有她一个。
到后来,风华知月的身边有那么多人,有喜欢她的竹间相叶,有鬼杀队的队员,只是没有她。
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是那么的空虚,她是那么的失落,她不想自己这么的空空如也,她不想自己这么的一无所有。
她……一直都一无所有。
除了姐姐的爱,她什么都不是,可是最后她连姐姐的爱都体会不到了。
关于风华知月,关于她的姐姐,她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关于姐姐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所以她恳求风华知月。
那是她风华绘的姐姐,她不想到最后关于她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
可是到最后也是这样,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抛下她一个人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她走得那么决绝什么都没留下。
那时候的糖果已经想不起是什么味道了,只知道那只是一颗很普通的糖果,只是因为是姐姐给她的,所以是最甜的糖果。
看着弥生,她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他也有一个保护着她的姐姐,也是那样的离开他的姐姐,可是弥生的姐姐一直把他保护得很好。
不像她姐姐早早就离开了。
她有了很厉害的血鬼术,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拴在房间里的孩子了,可是,她却总感觉自己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风华绘还在那个房间里等着姐姐回来。
“绘……”
弥生看着她,看着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表情安静而冷漠,却又好像充满了悲伤与难过。
“弥生,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她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他,但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反而充满了悲伤。
我好饿,我一直都很饿。
“对了……”
风华绘看向他,“你把幻柱的尸体带回来是有什么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