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盯着书信上的落款发呆,苏暮雨对他们点头示意他们先下去。
“昌河,这是琅琊王的手笔?”
“不见得。”苏昌河用拇指捻了一下落款的印章,又把书信递给苏暮雨。
苏暮雨也很快反应过来:“掺金箔的龙泉印泥,是宫里那位。”
“哼,说他凉薄,还是说他真心疼儿子。中间隔着杀子之仇,也敢来找我们。”
苏昌河可不认为,当今陛下不知道暮昌镖局是谁的地盘。
摆明了,变着法子给他们接单。
“去不去?”苏暮雨问。
“去,怎么不去,白送的金子为何不要。”苏昌河捡起一枚金饼,率先转身离开,苏暮雨无奈笑笑,跟上他的步伐和他并肩而行。
…………
雨,倾盆而下。
天,黑沉的仿佛不会赢来第二个黎明。
奔跑的马车在杀意面前破碎,多方势力想要护佑的人,就有多少势力想要灭之而后快。
萧楚河,这个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荣耀一生的人,第一次迎来自己的‘死亡’。
“谁派你们来杀我!”
萧楚河双目赤红,他已然身受重伤。
师父姬若风为他引开剑仙的追杀,但紧随而来的暗杀者,同样难缠足以致命。
“哈哈哈……六殿下,请您上路。”
“你叫我六殿下,你是宫里的人?!”
除了父皇身边的人,他们更多尊称自己为永安王。
当然,是今天以前。
来人隐忍的狞笑几声,不打算回答,就要一掌将他击毙。
就在掌心将要接触到萧楚河胸膛,一段不高不低的对话,划破雨幕直达两人耳中。
“暮雨,我就说咱们来准没错。这不,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随后是一句极淡的“嗯。”
暮雨?!
暗杀者瞳孔一缩。
苏暮雨!
他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节断崖上的礁石。
上面如履平地的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一黑一青,全部收拢进一柄青灰的油纸伞内。
若真是苏暮雨,那和他并肩的人……只能是苏昌河。
“苏、昌、河。”
这个名字,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中挤出。
似乎刚注意到身份暴露,苏昌河扬起一抹满是杀意的笑:“哎呀,浊清公公许久未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当年,苏暮雨入魔都没能杀了他。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再次相遇,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