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一连昏睡十几天,就算他不说,苏暮雨也知道他心里烦躁的很。
所以他们吃完饭,苏暮雨提议出去转转,苏昌河想都没想的同意了。
苏昌河仿佛天生不会拒绝苏暮雨任何要求,虽然苏暮雨的所有条件都以苏昌河为准则出发。
他们从不是单向付出。
暮色后,村寨里的人也不见少,不过多是青壮年在外做工,妇孺孩子们已经回家闭门落户。
“真是奇怪……”萧瑟小声嘟囔道。
“怎么了?”苏昌离不解。
萧瑟:“你看这些人,天色这样晚还拿着镐头、铁锹去山里,就不怕山里有什么野兽,遭遇不测吗?”
苏昌离:“确实挺奇怪。哥!”
苏昌离大叫一声,叫住前面漫步的苏昌河和苏暮雨。
“哥,雨哥,你们有没有发现……”
不等他说完,苏昌河已经熟练的捂住他的嘴。
“闭嘴,我和暮雨早就知道了。”
“哦。”苏昌离抓抓头发。
苏昌河和苏暮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疑惑。
苏暮雨上前几步,拉住一个人恭敬道:“兄台,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外乡人?”本地人用不太熟练的官话回应道:“你们别管,我们当然去挣大钱。”
“挣大钱?”苏暮雨重复一遍,顺着话说:“兄台,实不相瞒,我们兄弟在外干不下去,所以想来此找个商机。”
本地人疑惑的看看苏暮雨,又转头看向苏昌河:“看你们穿着也不像贫苦人家?”
苏昌河挂上一抹苦笑上前:“实不相瞒,我们家里犯了事,流落到这般田地。”
本地人露出听八卦的目光。
苏昌河一步三叹,徐徐说起一个悲凉而让人愤愤不平的故事,直听的萧瑟嘴角抽搐。
没想到暗河大家长还有这种天赋,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本地人信了八分,同样愤愤的骂道:“真是贪官!该死的狗杂碎们!你们也是可怜的苦命人,如果真的想做工,就去后山找木姓工头。咱们这几个村的匠人都跟着他干。”
四人目送本地人走远,苏昌河忽然抬手。他的拇指和食指上有一抹黑痕,是刚才擦肩而过时,从本地人的木质镐头上撵下来的残渣。
他拇指和食指交错摩擦,放到鼻头轻轻细嗅,笃定道:“是火药。”
“火药?!”三人皱眉。
萧瑟:“那就说得通了,难怪做工的人都用木镐头。因为铁石会摩擦火星。”
苏昌离:“木镐头能挖山石吗?”
苏暮雨:“不能,但能挖土。”
苏昌河慢条斯理用锦帕擦干净手指,一锤定音道:“既然好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昌河。”苏暮雨不太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