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真真是闹心。
抬眼去看床榻上的人儿双眼紧闭,掌心抚过他的额头泛着热,想来是起了低烧。
宁兰因为他掖好被角,起身离开。
门扉一开一合,柳葙黎睁开眼来,神色清明。
他将自己的衣衫拢的更加严实,似若平常,他空洞无光的眼神看着床幔一角。
雨在下,冷风肆虐。
本是通风的窗被人下令关上严丝合缝。
宁兰因带着人从库房取了些炭火来,越过重重回廊,她回到房门前。
推开门,就听见裕安的声音:“我的好殿下欸,您就开了尊口喝了这药吧。”
“不喝,倒掉。”
柳葙黎斜倚在床头,不作在意。
“辛辛苦苦熬的药,岂是你想倒便倒?”宁兰因的话里带着愠怒。
下人们支起小火炉,添上炭火,而后退出门外,将门关上。
宁兰因来到床前,朝裕安伸出手来,“给我。”
“是。”
药碗到了太子妃手中,她坐在床边道:“每次生病都不用药,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药苦。不想喝。”
宁兰因喂药的动作一顿,柳葙黎垂着眼不去看她。
药碗被搁置在了托盘中,宁兰因朝门外喊:“翩翩,去将那甜酥取来。”
“是。”
不一会儿,翩翩就将盛芳糕取来。
半数的盛芳糕就在眼前,宁兰因取来小块递给柳葙黎。
入了口,宁兰因问:“甜吗?”
“嗯。”
她复而盛起一勺药递到柳葙黎跟前:“这甜酥的味道想必能冲散些苦味。”
药入了口,眉头立刻皱起,他自动取了甜酥来去压。
就这般一口苦药一口甜酥交替,慢慢地,药汤见底,而甜酥还剩下三分之一。
最后一口苦药入喉,柳葙黎多吃了两块甜酥。
买回来的所有甜酥都在这里了,量不多,他便像吃零嘴似的往嘴里送。
翩翩将空了的药碗端下去,宁兰因瞥过空空如也的油纸,只剩下了甜酥残渣。
原来,他爱吃甜的。
薄薄地被衾满含少女馨香,他默默的将自己裹的更紧。
“不许睡,你不许睡。”宁兰因摇晃他的肩膀。
柳葙黎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