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柳葙黎随宁兰因回相府,她便注意到柳葙黎有一日很不高兴。
仔细想想,约莫是她将香囊赠与汕时表兄时他变了脸色吧。
昨日柳葙黎在书房,宁兰因寻了个由头进去找他。
柳葙黎端坐在书案前处理政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柳葙黎执笔在写密函,裕安推门而入,将新茶为太子妃续上又端了她可口爱吃的糕点来摆在她跟前,随之一起的还有几样剥好皮的水果。
笔尖蘸了墨。
宁兰因道:“之前做了几枚香囊放了些香料进去赠与三位兄长。”
写字的动作慢了些。
宁兰因故作懊恼:“前些日子表兄传话问候,提了一嘴我做的香囊针脚甚是难看。原是想着再做些送出去,哦,也有你的份。”
笔尖停下。
宁兰因接道:“可表兄那样说,我倒是歇了这心思,不去做,也省得自己平白伤心。”
墨迹晕了大片,柳葙黎将上面的字胡乱勾画抹掉,搁下笔,转眼将密函置于火上燃成了灰烬。
“他们不想要,我想要。”
宁兰因狡黠一笑,故意说:“那我现在就是不想要做了怎么办?”
柳葙黎抿紧唇,有些不甘:“可你都给他们做了。”
“哦。”宁兰因点头装傻:“那业书表兄正好把我送他的那枚香囊送了回来,将那个转赠给你怎么样?”
他不要。
柳葙黎憋着不说话。
他不敢拒绝,怕没有彻底他的份。
宁兰因别过脸偷笑又收起,摊手无奈:“好吧好吧,我骗你的,表兄没有将香囊送回来,我手头目前没有多余的香囊给你。”
柳葙黎扭过脸,静静地注视她未收全的笑,默默道:“只要我一个人的就好。”
一个就好。
日子没安静几天,一个消息便传进了宁兰因的耳朵里。
太子去逛花楼了。
“什么!?”
一根针扎穿了半成品香囊,绸缎被攥起了褶皱被宁兰因扔回扁筐里。
“走!”
脚下生风,怒气冲冲。
宁兰因来到花楼,手下拎着斧头,像猫似的东张西望,亮亮的眼睛藏着怒火不住地四处打量。
一只手贸然从她的背后伸过来,揪住她命运的脖颈,将她向后扯去。
一老鸨出现在宁兰因面前。
老鸨捏着尖细的嗓音对宁兰因道:“你就是新来的舞妓吧,快点过来,就等你了!”